我對佛教比丘尼戒八敬法的解讀及運用連載文章之一(釋愛-仁敬2018-6-22)
八敬法是出家比丘尼戒的首要,自古以來在受持的拿捏分寸上總有些爭議,特別是到了今日民主意識抬頭的時代,甚至教界也已經曾有尼師大姊引經據典否定其存在價值更試圖要提倡廢除八敬法以爭取落實佛教眾生平等…的精神,因此我們非常有必要來正視這個問題,以便能掌握到較適當的受持分寸。
我個人是在1999年出家的,至今正好二十年,曾在香港寶林禪寺近代禪宗大德上聖下一老和尚所創建的中國傳統叢林裏扎下了出家眾修行的戒法根基,亦曾多次在台灣上果下清律師所領導下屬於中國律宗道風的各大尼眾學戒僧團裏參學,也曾多次到過大陸最大的學戒尼眾僧團;至今已有千多位常住尼師的普壽寺及相同道風的尼眾僧團裏參學。對於在中國北傳佛教上都具有相當代表性的這兩大道風;中國叢林及傳統律宗的持戒標準有著深刻的體驗和個人受持上的平衡之道,對此我願意將自己的修學心得提出來分享,希望能引起有緣同修們對於戒律的重視以及掌握到正確的觀念及受持方法。
基本上,我個人受持的立場主要是依據佛教所開示的中道實相之理做為中心思想,以及站在慈悲眾生的人本立場,以完成自我解脫及法法圓融為目的,並不是站在各家門戶的立場上在事相上去做真偽對錯的評判比較,畢竟歷史記錄已成過去,而過去是無法究竟追憶查證的,所有再有力的議論最終也只能是各說各理,難以公斷,因此做為一個受持的行者,我只願意純粹就個人受持的經驗上來談談一些真實體驗與看法,提供給同修們做為參考,以期達到在道業上相互增上的目的則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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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佛教比丘尼戒八敬法的解讀及運用連載文章之二(釋愛-仁敬2018-6-24)
首先給大家概略介紹一下中國叢林的戒法以及律宗僧團道風的差異之處。據我個人些許的參學體會,中國特色的叢林戒律與律宗僧團的持戒精神同樣都是十分嚴謹的,只是在戒相上有著一些差異性,主要原因是因為受持者的根性及對教法見地不同的緣故,對此差異現象的緣起,我還特地從中印佛教史的角度稍為了解了一下中國叢林為因應時代而形成的緣由。據說這是因為早期中國禪宗根性的大德們,因為感覺到聲聞戒種種較細微的威儀戒方面與他們主修的修法上有了衝突,甚至已經產生了束縛障道的情況,譬如禪和子們參禪,是得要從空門直入,直指心性,故在下手處便必須將一切法皆破,所謂佛來佛斬,魔來魔斬,這正好就與律宗的修法必須在事相上的細微處去講究產生了極大的對立,因此便有了為適應這類根機之人更加順利地成就自己的主修法門而出現了以禪宗為主的叢林戒法,最早著名的叢林戒規是由百丈禪師所訂定,由馬祖禪師始創中國道風的叢林僧團,而自從達摩初祖將禪法傳到中國至六祖慧能以來,在近代當以虛雲老和尚所振興的禪宗叢林最為代表,香港寶林禪寺方丈上聖下一老和尚就是虛雲老和尚的第九代傳法弟子,我所親近的寶林禪寺就是傳承於虛老所立下的道風,在虛雲老和尚所修建的叢林裏就有些別於早期的禪宗叢林戒規,特別對聲聞戒法又更加重視,所以我在常住時期,對於聲聞戒便能隨眾落實在日常行持上,我們每日同樣是要搭衣持缽,也要半月誦戒、結夏(冬)安居…,對於八敬法的落實更是絲毫不能馬虎的,在我人生中第一次面對男眾會感到敬畏的體驗就是在寶林禪寺發生的,但當時由於聖一師父及大眾道心戒德的加持力以及大眾師大多能確實將戒法簡化而自然地融入在個人的日常中,而不是把戒條拿來做日常研究並以檢驗在別人身上為主,所以在叢林裏種種嚴格的戒法及磨練對我而言,都只是加速成就我道業的結果而已,並不會造成束縛障道甚至內心感到受傷和不悅,有的只是更加堅定的道心與感恩心,這與我後來親近律宗僧團學戒時的感受是有天壤之別的,後來在律宗僧團的參學可以說除了增長見聞之外,對於自身主修的法門感覺並沒有多大的增上,反而和過去禪宗大德們有著相同的束縛及障道感,甚至於還曾經因為有些比丘以煩惱心濫用八敬法行欺壓行為而使我遭受到了切身的傷害,由於自己曾有過這類的親身體驗,再加上身為比丘尼也有義務把佛陀的戒法盡量正確的持守,並且顯揚如理的受持方法,以減少許多人因為法理不通而死在戒下,不自覺地再造惡及傷害他人,這也就是我發心再繼續深入研究出家戒法的主要原因。